3月30日:啥也没做想不出高光时刻的一天…[by 阿麦]

[by 阿麦]

最近忽然感觉自己真的是一只猫,仔细想想,每天主要活动分别是:在床上躺躺,溜达到客厅,再在沙发或者太师椅上躺躺,饿的时候吃点东西,除此之外就是去卫生间,想来跟猫的生活差不多了。

尤其是今天,真的在太师椅上度过了一整天…本来在看书,看着看着睡着了。还是那种不怎么深度的睡眠,梦中还有些能够意识到自己在睡觉,这种情况总是让我感觉很trapped,意识好像还可以给自己下指令,说你要干嘛干嘛,但身体却沉沉地陷在皮椅里面出不来,朦朦胧胧,感到十分胶着粘稠。

迷迷糊糊中挣扎着起来看了下手机,发现妈妈打电话来,说要我给她确认诊所的appointment。我打电话过去后,诊所的人说,尽管在目前疫情的情况下,他们仍然需要我妈亲自去见医生。挂了电话就忍不住瞎想,如果我妈没事的话,医生在目前这种情况下,肯定会把预约改作phone appointment的吧,那这样是不是说明问题比较严重呢?我之前一直忍着不去Google“子宫癌”这类的字眼,怕自己越查越乱想,引起没必要的恐慌,可今天挂了电话之后还是忍不住查了,陷入无边的恐惧中。平常当着爸妈的面,不敢表现得过于担心,但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,实在是忍不住哭了。自己最近一直在看些入门哲学类书籍,但也没办法一下子超脱起来,建立新的生死观。一想到有一天爸妈都会不在这个世界上,就觉得孤单得要命,觉得自己会像被人放手了的氢气球一样,飘在空中,瑟瑟发抖。

蓝哥打过来电话的时候,我还在掉眼泪。忍不住去想,那些乐于结婚(或长期稳定关系?)的人,是不是都想在自己的原生家庭消失之前,赶快给自己找到地表的随便一块坚固的物体上呢?这样可以赶快把自己拴起来,不用担心日后当原生家庭消失之时,他们会不会轻易地飘走。但也许,氢气球真的飘上去也没什么不好的?

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女儿,虽然从小一直听话,没怎么让他们操心过,上学成绩也不差,但到底还是没能按照我爸所想,成为医生律师那样的社会精英,或者至少去读个博。我甚至一直拖着,没能尽快毕业,没有去找正经的工作,现在遇到疫情,我爸妈都还上班,我却变成需要去向政府领钱的家里蹲。疫情过后,也不知道职业上该如何发展。“努力”这件事,究竟有没有限额呢, 好像在学生时代把“努力”这种全部花光了似的,我现在只想挥霍时光,完全不想“努力”,不想做那些看起来正确的事情。

另外记录三件疫情期间的小事,都发生在我和素未谋面的人身上:

  1. 一直以来从一个UBC在校学校那里买compass卡,本来答应他买到四月的,前阵子我跟他说,因为下个月我也不怎么出门,又没有工作了,不知道可不可以取消卡或者便宜点卖给我。他今天回复我,直接便宜了一半的价钱,比学生卡原价还便宜。邮件里最后还跟我说大家一起度过难关。好感动!

  2. 加拿大这边疫情刚开始大规模爆发的时候,我曾给一个在多伦多的豆瓣友邻留言问他最近如何,他前两天回复了,跟我报了平安,还给我发了自家的猫图,最后还告诉我说他一直在看我日记,让我继续写下去。我平常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好像独角戏一样在瞎叨叨,但又一次被人肯定和支持,太感谢了!!!

  3. 因为加入了这个海外防疫日记的project,我认识了组织这个活动的老师,以及昨天意外还被老师的朋友在微信上加了好友,我感到特别开心!!!

想到这些事情,我又积极起来,热情满满了。未来可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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